【授权翻译】Oath Breaker II: Dawn and Twilight 08
【醒目】
此文是Oath Breaker的第二部
译者英语很糟糕。完全是非常想看才要来授权翻译的。_(:3
校对是译者自己【没有同好的苦】所以其中要是发现什么错误的话，欢迎捉虫。
【吐槽】
啊抱歉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更新。
因为译者快开学了，提前返校一直在忙新寝室和开学的事，所以就一直没来得及翻译。
从明天开始译者就正式开学啦！所以更新也不会有那么勤快了，正式更改成每月一号和每月十五号的半月更。
而Only your shadow正式确认为月更。
这一章比较短w加上才有10005字
我为了赶开学前最后一翻，打的有点匆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错字【被揍
不过之后会进行更改的。
还有，之前看到有人转载了这篇译文，我不知道lofter怎么设置，就在这里提醒一下。
【【请不要使用转载功能。】】
授权&目录（含原文地址）
Chapter 8
房屋本身远看起来就像装有蜜糖的陷阱。墙漆成了白色，看起来有些伤眼，上面粉饰着果盘的画，嵌着金色的边框。固定的灯饰看起来很奇怪，Harry称那些光滑的东西为塑料，被塑造成了吊灯的形状，散发着皇家蓝的光。灰尘覆盖在使用精细地中式纺织并有着花边的桌布上，与房屋相称的窗帘上有死掉的虫子从蜘蛛网上垂挂下来。
Harry拉着他走到玻璃窗前。Draco扭动着，但Harry仍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并把他的手臂固定在胸前。
“我们太靠近了，”Draco低声说，大力地想挣脱Harry的手，“他们会发现我们的。”
“他们只是麻瓜而已，”Harry低声回答，“他们没法和你打架的。”
说谎，Draco想，但是藏在里面的麻瓜或许会听到他们的争吵。他停止了挣扎并回握住Harry，就像站在暴风雪中一般颤抖着。
在餐厅的后面，Draco扫视着房间里的有污渍和墙漆有些剥落了的厨房，并意识到麻瓜们并没有完全掩藏起来。里屋并不是完全黑暗的。微弱的蓝色灯光因为空气中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忽明忽暗。Draco保持不动，生怕麻瓜会来到窗户前并看向窗外。
然后沙发动了动。
Draco的呼吸滞住了。他认为沙发上有三个麻瓜坐成一排。他们换了个姿势，呼吸声有些重，倚靠在沙发上就好像自己是家具的一部分。他们就像枯木上的蛆一样蠕动着，互相推挤着彼此。
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麻瓜们时，Draco感到胃里非常恶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几乎是个完美的球形。他们俩的体重加起来一定比那沙发还重。他们的表情非常茫然，除了动物本能的情绪外没有任何东西。
“他们正在看电视。”Harry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一个会讲故事的盒子。但他们从来没让我和他们一起看过。”
“感谢上帝，”Draco说，感谢上帝Harry从没参加过这种蠕虫运动，坐在那里没脑袋似的打呼噜。
Harry微微转身，也把Draco带着转了过去，让他可以透过餐厅看到显眼的楼梯。在楼梯下面他看到勉强能装下大老鼠的，看起来像碗橱的东西，前面有门闩锁着。
“看到那个了吗？”Harry嘶嘶地说，“藏在楼梯下面的地方。那是我以前在的地方。如果我没有打扫或是做饭，或者是被Dudley欺负，亦或是遭到Vernon的排挤，他们就会把我锁进去几个小时。”
“……什么？”Draco吸了口气，“不，他们……那看起来就像个笼子。”
“没有书，”Harry说，“没有蜡烛，没有灯。我呆坐在那里面。直到我大到没法住里面了他们才把我放出来。”
Draco并不想看，但他忍不住去盯着那些麻瓜。他想象着完全孤独地坐在那个充满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的地方，期望着那些怪物会放他出来。但拖出来和被锁在里面相比，也没好到哪儿去。
其中一个麻瓜掉了个皱皱的袋子在地上。面包屑洒了出来，那个麻瓜又把袋子捡了起来并继续吃着。Draco厌恶地转开头，盯着脚下潮湿的草地。
“我会在这之后清扫干净，”Harry说。当他回忆时，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但当Draco努力拉他时，他也并没有动，“如果我清扫了，我就能吃上晚饭。”
Draco抿紧了嘴唇。吃？在看到了那样的事之后？
“他们送我去麻瓜学校，”Harry继续说，“为少年犯开设的学校。他们撒谎说我非常危险。如果不是我的魔法保护我，我可能没法活到去Hogwarts那天。”
Draco听着他说话，但他的思想还停留在Harry必须在那些事后进行打扫上。一阵恶心感在他胸膛上积压。Harry清扫他们的混乱和清扫Draco乱扔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呢？他疯狂地摇了摇头。不，一些扔在地上的衣服，凌乱的床单，没有放回原处的书本——跟这些麻瓜是不同的。而且Draco有家养小精灵；所以Harry并不是必须要遵从他。
那只肥胖的蛆伸出手打了下最小那条的脑袋。小的那条尖叫并挪动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去，但在滚走时却遭到了另一次打击。
“看起来似乎不介意让他揍(looks like Diddums isn’t minding)，”Harry开心地低声说，“你知道他是拳击手吗？意思就是他用拳头打架。他受过训练。但他从没赢过Vernon。不知道为什么。他应该是肯定能赢的。”
小条的蠕虫走进厨房并打开了灯。Draco倒抽了口气。在刺眼的灯光下，那个生物有了人形，但他的人类形态如此地令人作呕。小小的眼睛在他脸上滚动，虽然它穿着衣服，但Draco因为他如此占空间的形体而做了个鬼脸。那个麻瓜并不是在行走，而是像鸭子一样在摆动身子，而且它圆圆的手指勉强能够握住高白盒子上的杯子。
“那是冰箱。”Harry解释，但Draco根本没有注意听他的解释。
Draco感到恶心。这就是麻瓜？这就是猎杀了他的祖先的东西？当Jeannette，Isobel，Eason Malfoy——当他们死的时候，这些令人作呕的猪脸是他们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吗？而一场夜袭，一场完整的夜袭——当他想到这样的东西在追逐他时，同情的恐惧感席卷了他。更深的感觉在他面前，比梦里有过的更加真实。他后退到靠着Harry，并把脸放到Harry的颈间，但他没法把眼神从站着的麻瓜身上移开。
Draco的动作吸引了麻瓜的注意。它站直了身子并凝视着窗户，一开始它并不确定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当他认出Harry时睁大了眼睛。
那个麻瓜尖叫了一声，尖叫声高得就像是女鬼，接着他以自己的腿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回了黑暗的房间。一会儿后，最巨大的麻瓜抬起头并看向窗外的他们。愤怒地冲他们吼着，它跳起来并向他们走来。
“哦上帝，我的天哪，上帝——”Draco哽咽了一下，努力后退逃开。Harry像钢铁般伫立在他身后，快速地抓住了他。
“他不会伤到你，”Harry说，“而且你想看他是什么样的。”
Draco没听他说话。他听到笨重的脚步声，愤怒的骂声，和打开门锁的声音。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急速又刺耳，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就像在听倒计时的钟声。
“你怎么会回到这里？”Vernon问到，走到草地上，“你说你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难道，不能有个快速的拜访吗？”Harry笑道。他的声音很不正常，他的笑声听起来像是被逼的。“让你们怀念一下以前的日子？”
“你这小怪物，”Vernon咆哮道，“你这傲慢的小怪物——”
Draco感觉就像冰块。为什么Harry没有动，幻影移形，做任何事都行只要不是站在这儿？Harry的手臂就像护身咒一样紧紧地环着他。Draco想知道这个肥胖的麻瓜是否注意到了他，但没什么关系。这个麻瓜更高，更壮，散发着纯粹的怒气和厌恶，他走得越近，Draco就觉得越难呼吸。Eason被追逐着穿越雪地，Isobel被绑在柱子上——同样的忧虑，同样的恐惧盖过了所有的理性思考，除了关于死亡的可怕意识，他没法思考到任何事，被用刀砍死，或者被施以火刑，没有魔法的脸带着令人恶心的神情映在他们眼前——
Draco消失了。
Harry眨了眨眼并低头看去。他怀里只有他丈夫的袍子挂在他手臂上。一阵战栗感从他脊椎上升起，就好像有块冰块放在他的背上。他举起袍子，希望能看到一条白色的双足飞龙滑出来，但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袍子是空的。
“Draco？”Harry轻声叫道，接着加大了声音，“Draco！”
Vernon在Harry在草地中仔细寻找时大吼着，为了不被无视。Harry不敢动，他怕自己也许会踩到Draco。他疯了般环视着草地希望能找到是否会有关于白色鳞片的线索，接着他抬起头，希望能看到屋顶附近看到细小的翅膀。但没有任何东西。
恐惧感席卷了Harry。Draco应该是被吓到了，盲目地滑进了一个黑暗的洞里，缩在那里知道他有足够的勇气幻影移形回家。如果他没有立刻被车撞到，或是被学校的小孩攻击，或是被鸟吃掉，或者是被食死徒找到的话。
Vernon再次怒吼，但Harry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而是用他的魔杖点起了一束光，Harry翻起了铺得平整的草地，接着翻找了雨水槽和墙缝，但仍没找到任何东西。
Harry转了又转，希望能在垃圾桶后面看到尾巴或者在路边停泊的车辆下面看到翅膀的踪迹。Draco不会爬进下水道了吧？他希望Draco没这样做，但在恐慌下，Draco什么都做得出来。
树篱下面，墙边，房屋后面——Harry有些惊讶Vernon只是闭上嘴并把他留在窗户下面，在害怕的Patunia和Dudley下面。最后Harry跳到房子间的墙上，仔细检查了下邻居的院子，但他并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Draco。
现在他快疯了，Harry幻影移形回庄园并冲进去，喊着Narcissa的名字。她立马从地牢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有一些他们酿造的魔药的污迹。Lucius和Severus走在他后面，还以为是他们遇到了袭击。看到Draco的袍子挂在Harry的手臂上让他们感到恐惧。
“Draco在哪儿？”Narcissa在所有人能说话之前抢先说道。
“我不知道，”Harry哀嚎着，“他想要知道我的家人是谁，我就给他看了，但——”
“你把他留在了麻瓜的世界？”Lucius说，他的声音发紧。
“之后再骂他，”Severus说，扫了Lucius一眼，“然后发生了什么？”
“接着Vernon出来，他站得太近了，Draco就消失了。”Harry摇了摇头，“但他没有幻影移形。听起来不像是那个声音，而且他的衣服仍然在这儿，但——他在那边的什么地方。他必须变成双足飞龙，他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且——”
“冷静下来，”Lucius厉声说道，“你把他带到了哪里？”
“萨力郡女贞路，”Harry说，“我可以带你——”
Severus把手放到Lucius的肩膀上，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Narcissa张开嘴制止了他们的行为，但他也认出了他的眼神，当Severus确定他得到了他的两个配偶的注意时，他看向Harry。
“我真的认为你还得学习，”Severus轻轻地说。
“我知道我很糟糕，”Harry呻吟道，“拜托，我之后会做任何你想要我做的事，但我们现在得去找Draco。他可能会被伤到或者被吓到，或者——”
“或者完全安全并用自己的智慧吓走了每个人，”Severus说，他尖锐地盯着Harry的衬衫，“Draco，从那里出来。现在。”
Harry盯着他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一会儿之后，什么东西缠绕上了他的脖子。当他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宽时，冰凉的蛇皮滑过他的手背。他翻转了手掌，发现手心里躺着条小的白色的双足飞龙，并且把他的头藏到他的指尖。
“哦，Draco……”Narcissa低声说，轻轻地触碰着蛇背。
Draco没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嘶嘶声。他的翅膀紧紧地压在蛇背上，Harry只能看到他们珍珠白鳞片的轮廓。他保护性地用手包裹着Draco，把他挡在视线之外。
“看在上帝的份上，”Severus对着他的儿子嘟嚷，“麻瓜真的那么可怕？你知道很多方法可以杀死毫无准备的——”
“他从没面对过麻瓜，”Narcissa对他厉声说道，“他不像你一样的长大。你说你自己和他们都和我们不同。”
“我认为我们教过他在战斗中不要恐惧，”Severus说，“他面的过黑暗公爵，所以他为什么不能——”
在他们以这场吼叫比赛作为收尾之前，Lucius盖过他们的声音说话，他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Harry，”Lucius说，“把Draco带去床上，并确定家养小精灵给他留了一碟牛奶。接着到外面的池塘来见我。我们得谈谈。”
茫然地点点头，Harry转身把Draco带回他们的房间，轻轻地把他放到枕头上。Draco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自己盘成紧紧的一圈，但在Harry整理枕头上的摊子让他睡得更舒服时他并没有动。他在Harry把一小碟牛奶放到床头柜上时抬起了头，但他立刻把头放了回去，并且仍然躺着不动。
“我很抱歉，”Harry低声说，坐在床沿。他轻轻地戳了戳Draco的背，引起了Draco的一阵战栗。
“我不应该对你做那样的事，”Harry说，“我很抱歉。”
过了一会儿，当Harry意识到Draco不会那么快调整过来时，他把毯子盖到了Draco的身上，把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接着他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并走下长长的，即将成为肖像廊的走廊，穿过玻璃门去往后院。
当他行走时，面对Vernon时那种歇斯底里的兴奋和几近失去Draco的恐惧逐渐消退了，转换成冰结在他的胃里。剩下的他只觉得空空的。现在他的脑袋冷静了下来，他希望他能回到他不得不回想起Vernon和Dudley的那个晚上，回到他把这种丑陋展示给Draco前的晚上。
他在池塘边发现了Lucius，他正抱着手臂来回踱步。Harry抓住这个机会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没有穿着惯常穿的长长的斗篷和巫师袍，Lucius看起来跟平时的威严形象不同。穿得很简单，头发在背上绑成一束，这样的Lucius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镇静，或者说精于计算，凸月的光穿过山脊照映着他脸的轮廓。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当Draco在Hogwarts为老师们施了太多黑暗咒语时也会有这种样子。
池塘边摆着一条长椅，花园和房子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当Harry靠近时Lucius正看着它们沉思，Lucius坐在椅子上刚好占了整条椅子，所以可见他并不想跟Harry分享这个座位。
“我说过，”Lucius开口，“如果你伤害了他，我会用火烧死你。”
Harry快速地看了一眼Lucius的手。虽然它们都是空的，但并没有完全安抚到他。
“我记得，”Harry淡淡地说。他不想试着去争论Draco受伤了没。争吵意味着他不认为Draco被伤害到了，但就连他都不相信Draco没有受伤。就算是Draco先撒了谎并提起了Harry不想忆起的记忆也没关系。
Lucius停顿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接着呼出一口气，眼神转为怒视。
“我知道龙的事，”Lucius说。
这个突然的话题转移让Harry绊了一下，“龙？”
“在Hogwarts，”Lucius简单地说明道，“你怎样让其中一条龙差点吃掉了我的儿子。”
这种不公的指责让Harry有些愤怒，但他没机会反驳。
“而且我也听说了苹果中毒的事，”Lucius继续说道，“还有在Slugworth*的魔药课上的hallucinarium*（幻觉魔药）的事，一群学生暴徒在地窖攻击他的事，和预言家日报的指控”
Lucius列出了他们遭受的攻击时，Harry开始担心。Lucius从没时间去找以前的预言家日报文章或者问任何人发生过什么。他实在太忙了，自从他们回来后，忙于保证每个人都活着，忙于保护这个黑暗社会。这意味着Severus最终还是回答了Lucius的问题，也许是为了缓和他们夫妻间的矛盾。
但是Severus交代了多少呢？
“我知道你强迫性的摄神取念。”Lucius说。
Harry的呼吸滞住了。强迫侵入Draco的思想的事他很矛盾。他怀疑Draco愿意承认喜欢他这件事，但这创伤仍然还在，仍然还疼痛着。他对这不感到抱歉，但他记得Draco是怎样祈求他停下的。
“作为一个声称爱着他的人来说，”Lucius慢吞吞地说，“你显然不是很在乎他的感受。”
一阵冰冷的感觉席卷了Harry的身体。不在乎？该死的伪善者！这个惹哭Draco的混蛋怎么敢坐在这里？他一句责骂就让Draco以为自己逐出家门。他怎么敢！
他想了很多，但Harry没有说出来。每次他和Lucius争吵时都会看到Draco畏缩，所以他习惯于不去吼叫。Harry慢慢地呼了一口气，他的拳头紧紧地握在身旁，并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出手去打他丈夫的父亲。但他忍不住想起Severus之前说的话，这个回答滑出他的嘴唇。
“Draco爱伤害他的人。”Harry轻快地说，“比如让他与Voldemort战斗并且飞越暴风雪的人。”
Lucius变得紧绷，呼吸声变为嘶嘶声并歪了歪脑袋。他的点头一点儿也不明显，但Harry在长时间的相处下认出了它。Lucius承认了这点。
“足够真实，”Lucius轻轻地说，“黑暗公爵本来应该跟着我的。”
Harry没有回答。他没法回答。Lucius也不想要赞同的回应。他想要呵斥并指责Harry的一切东西。而不是被Harry愤慨地呵斥。
叹了口气，Harry压抑住转身并回到屋里的想法。这场谈话令人不舒服，就像场雨下在他们之间，异常冰冷同时却也洗净了一切。在他们的第一次争吵之后，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会相互试探但从来不曾说过他们真实的想法。现在他们面对着彼此，亮出尖牙，露出爪子，没有目击者，而他们中没人握着魔杖。如果他们这场谈话转变为战争，至少他们没法用魔法杀死对方。
“黑暗公爵会跟着骑士们，我们会把他甩在森林里，Draco除了受点伤并经过一夜的旅行去见Severus不会遭遇任何事。”Lucius没有抬头，他看着草地，“我不知道黑暗公爵是怎么知道魔法书的事的。”
“Voldemort擅长给人惊喜。”Harry提出。
他的回答让自己感到惊讶。他不应该安慰这个试图放出学校的蛇怪的男人。看到Lucius因为Voldemort的名字畏缩了一下让他感到安慰，并相信了Draco说的他父亲害怕黑暗公爵的事是对的。
“我希望……”Lucius说，“我希望你能留下他的尸体。上一次黑暗公爵消失后，他回来了。然后我们又开始遭受着黑魔标志给我们的噩梦。”
这次Harry忍不住微笑了。当他杀死Voldemort时，Voldemort的死变得更容易让人相信。看着他在地球上炸成碎片可不怎么让人愉悦，但想起Voldemort死了总会让他感到一丝宽慰。
“别担心。他已经死了。”他自信地说，“即使他回来，Harry Potter也一直在这里，他会转危为安的。”
Lucius看着他并慢慢睁大了眼睛。把自己记忆中的讽刺赶了回去，他盯着这个他计划里最坏的一部分的小男孩，他在心里身影。哦上帝，事情已经改变了。
“为什么他要爱上你呢？”Lucius喃喃道。
Harry没有听到。杀死Voldemort的记忆提醒了Harry一些别的事，他对自己浅浅的微笑。
“我的意思是，”Harry轻轻地补充，“只要Draco在那儿为我施一些奇怪的咒语，我就会转危为安。”
“如果你再想这样对他，”Lucius抬高了声音说，打破了他的思绪，“他也许就不会在那里了。”
“什么？”Harry眨眨眼，“你什么意思？”
“你在一件事上对了。他确实爱着伤害他的人。”Lucius给了他个毫无幽默感的笑声，“我可以猜出你在哪里听到这句话的。”
“你什么意思？”Harry查问道，无视了嘲笑，“你会把他送走吗？”
“我可不会那样做，”Lucius叹了口气，就好像Harry非常迟钝，同时他曾经的傲慢回到了身上，他回答道，“如果伤害他到一定程度，他就会逃开。”
Draco会在受伤的时候跑开，这是Lucius刚刚学到的事，Harry意识到。一个想法击中了他。这就是Lucius把他叫到这里的原因，真正的原因。Lucius在警告他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但是这个男人可不会在没有辱骂和斥责的情况下简单地告诉他。
上帝，这个家庭真是。Harry腹诽。
“我不会再伤害他了，”Harry说，更多的说给自己而不是Lucius，“我不会了。”
“那是不可避免的，”Lucius再次笑了笑，“你结婚了。上帝，我们对别人做的某些事有时候……”
茫然地，Harry想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意识到Lucius是在说他自己，Severus和Narcissa。他们同样在练习与对方相处。他们每天都大家吗？谁知道他们怎样折磨彼此，小小的不满和委屈扩散到三个人身上会变的更糟——
他摇了摇头。婚姻不是都得像那样，他很确信。
他认为他很确信。
“如果这是不可避免的，”他问，只因为他想知道Lucius的建议，“我应该做什么呢？”
就好像一个顽抗的食死徒知道所有答案一样，Harry想。更糟的是，他希望Lucius会有答案，但是Lucius的犹豫显示了他并没有自信。
“……不要故意去做这种事，”Lucius最后说道，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引用什么人的话，“只是不要故意去伤害他们就好。”
深呼吸着，Lucius抬头扫了眼半月并抱怨道。
“该死的已经这么晚了，”Lucius说，抬起了脚，“去让他冷静下来。他应该不会画那么长的时间在蛇的形态上。那对他不好。”
“他会被困住吗？”Harry担心地问。
“不，但他可能会变冷。”
没有道晚安也没有说什么别的，Lucius回到了里面，把Harry独自留在花园里。Harry叹了口气并看了看天空。地面上一定被施咒隔绝了小镇的灯光，因为他看到星星就跟在Hogwarts大厅里看到的一样明亮。
他会找个晚上把Draco带到外面来。他略懂一些星座，而且他确定Draco懂的更多。会有个更棒的夜晚的想法让他足够高兴到可以回去。
草地遮盖了他穿过草地的脚步。他锁上门，接着轻轻地穿过庄园，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会在走廊上回荡。因为没有地毯，布帘和家具使得房子感觉就像个洞穴，因为看不到的角落和他无法辨识出的吱吱声而显得非常大，当他锁上他身后的卧室门时，感到一阵宽慰。
Draco盘成一圈舒适地躺在毯子上，Harry在看到那小碟牛奶已经空了时松了口气。他轻柔地用指尖戳了戳Draco的背，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翅膀，这条小蛇抬起了头，刚好能够看到他。即使是这种形态，Draco的眼睛仍是灰蓝色的，里面映照出了Harry皱眉的神情。
“我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Harry说，“是吗？”
他希望这条蛇可以点头。当Draco仅仅是看着他时，他继续说道。这不是他想要的谈话，但他不认为Draco会自己调整过来。他会还嘴的。
“我知道你被他们恶心到了，我不想你看到他们。如果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你就会讨厌我。你讨厌麻瓜们，而Dursley一家是你最讨厌的那种。”
感到非常疲惫，Harry深深地叹了口气并懒散地坐着，耸拉着脑袋。Lucius是对的——太晚了——但Harry不想让这条蛇垮掉。冰凉的鳞片在旁边，他害怕自己一翻身就压扁Draco。
“我应该跟你说他们的，是吗？”Harry悲伤地微笑着，“巨大，肥胖，刻薄，卑鄙……你能想象和他们一起生活吗？为他们打扫？来到Hogwarts是我的逃亡，就像只对于我的一本冒险小说。每个人都问我我怎么能面对Voldemort却不害怕。真相是，与他战斗比回家要好得多。”
他停下来看着Draco。这条蛇放下了脑袋，并没有舒展开的迹象。
“你想要这样维持整个晚上吗？”Harry问，“因为我会花一个晚上坐在地板上，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你被我压扁了。”
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接着鳞片变成了苍白的皮肤，翅膀变成了手臂，尾巴分成了双腿。这些变化都发生在一瞬间，Draco背对着床头，因为冷空气而有些颤抖。他抓过被子盖在大腿上，并拉起它环过肩膀。
“别走，”Draco说，几乎听不见的低语，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像作为双足飞龙形态时一样的圆。“我需要那你在这，我需要——哦……喔上帝，窗子外面。”
Harry追随着他的视线，同时举起了他的魔杖。但是窗外没有任何东西，并没有潜伏着食死徒或是麻瓜，只有沥青般黑的玻璃和他们的影子。
Draco靠回床头柜上，熄灭了荧光闪烁的咒语，让房间归于黑暗。慢慢地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样他就能看到远处的铁栅栏，和房子后面树木的剪影。他尽可能安静地坐回去，神经紧绷地听着最细小的噪音。
“好多了，”他低声说道，“只是以防万一，现在还看不到任何东西。”
Draco知道他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缩在床头，抓着毯子就好像抓着个盾牌。三扇大大的窗户在白天给了房间良好的通风欢迎，但是现在他感到暴露并被窥探着。
他在心里颤抖了一下，想象着那个肥胖的麻瓜的脸出现在每一扇窗户前。麻瓜们或许看起来像巫师，但他们一点魔力都没有，他们是毫无生气的，低于动物们。他梦中的死亡教了他如何逃脱麻瓜，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一个。这个麻瓜笼罩着他就好像他能光用手就把巫师撕碎。
“Draco，”Harry慢慢地说，触碰着他的膝盖就好像他觉得Draco会再次变身一样，“没有什么监视着我。没有什么能穿过魔法，还记得吗？”
“但之前发生过，”Draco嘟嚷道，“黑暗公爵，食尸鬼，Severus……”
虽然Harry对听到的这些感到好奇，但他没有问。相反他靠得近了些，就好像接近一直被吓坏的动物似的安静地靠近，直到他能够保住Draco并唾弃他的脸。在微弱银光下，Draco的头发发着光，指引着Harry的手指到达那尖尖的下巴。
“你在让自己精疲力尽，”Harry说，“你很安全，没人能够进来。即使他们进来了，我在这儿呢。”
Draco没有动，Harry尝试了另一种方法。
“烧焦了Ravenclaw和Hufflepuff的暴徒的男人不应该被一个麻瓜吓到，”Harry说，“尤其是当这个麻瓜还晕在花园的时候。”
“晕了？”Draco从乱蓬蓬的头发缝隙中瞥了他一眼。
“将他撞进了花床里，”Harry微笑道，“那一击还挺重的，我不认为他会那么快起来。”
Draco略微放松了一些，他舒展了一些，足以让Harry坐到他旁边。这个动作使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景色，然后，他看到草地被风吹拂着，看到星星，看到了小小的一团白色从篱笆中窜出，一只狐狸，毫无疑问。但他还是将视线移开了。
“我希望还是我以前的床，”他低声说，“没人能看到里面。”
“你是说像学校里的那样？”Harry问。
Draco点了点头，Harry施了个微弱的荧光闪烁咒并打开了床角的抽屉。有一个华丽的漩涡形按钮在旁边，但当Draco伸出手并把手放到他的魔杖尖上时，他没法看到抽屉了。
“拜托，别弄出光亮，Harry，”Draco低声说。
“相信我，”Harry说，他把魔杖从Draco的手中滑开，“只是一会儿。你说你想要很快得到另一张床的，所以我可以做一张给你，好吗？”
“什么？”
把毯子环得更紧些，Draco看着Harry拿出一张床并放在角落。Harry把魔杖压到按钮上，轻敲了一下，然后把木头变成了四英尺高。柱子扭成一束并在顶上靠近，但它看起来非常稳。Harry使劲拉了一下确定它稳住了。一个接一个的，Harry变形了剩下的按钮知道他们看起来像一个外行木匠第一次试着做的四柱床。
现在他知道Harry在做什么了，Draco从身下拽出了一条毯子，并把他递了过去。挂在柱子的顶上，床单被拉得越来越大，直到他足够大到能像帘子一样罩住整张床。
“好点了吗？”Harry在走回去时问，“你倒是看起来好多了。”
Draco无力地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消退了，他安静地缩在Harry的手臂里，就像他们睡在地上的那些夜晚一样。这张床有些歪，床单看起来有些破旧，但他觉得像这样黑暗中的私语非常安全。当拿过毯子盖住他们两个人时，Draco感到隐蔽，就好像蛇在了地洞里。
“你和那些怪物中一起生活？”他咕哝道。
一开始Harry想说他们不是怪物，但并没有说出来。他保持了一会儿沉默，抚摸着Draco的头发。
“是的，”他最后回答道。
“一直？”
“除了我在Hogwarts的时光。而且我在Ron家住过一段时间。”
惯常的关于Weasley的辱骂溜到了嘴边，但Draco并没有说出来。他使劲地想要想起他的家人说过的关于Harry的生活的任何事，但却几乎想不起什么。有多少人知道Harry的家人？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当做秘密了。
“为什么？你可以住到任何地方。”
Harry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他发现并不需要。当关于他家人的真相被公开时，这变得更容易去解释，“我必须得住在哪里。我的母亲因为保护我而死，我必须得和我有血缘的亲戚住在一起，这样Voldemort就不能伤害到我。”
Draco想了一下，他想象到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和Durlsey一家住在一起的画面，居住在没有灯光的狭小空间，就像个棺材一样。他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没有麻瓜家庭奉承这个著名的巫师吗？”他问道。答案是很明显的，但他希望从Harry口中听到它。
“没人奉承我。”Harry说，“我不认为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在信件开始到来之前。”
“信件？”
“来自Hogwarts的入学邀请函。Vernon努力不让我拿到它，直到它们在我身边堆成一堆，甚至得Hagrid亲自来带走我。”Harry边回忆边微笑道，“我们乘着他的摩托车飞翔。他甚至在之后把我带到了Hogsmeade。”
去买他的魔杖和他的第一件巫师袍，Draco想，而且记起来他第一次见到Harry的时候。明亮的绿色眼睛，乱糟糟的头发，而且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学生，第一个未经他父母认可并介绍的学生。一个年轻的Malfoy需要关系，尤其是在他听过了Weasley双胞胎的可怕故事后，而且他如此确定这个陌生人会被分到Slytherin。他不确定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他眼睛的颜色。
“我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在那天我伸出手后。”Draco轻轻地说。
“嗯，”Harry把头靠到Draco身上，吹开一缕挠到他脸颊的头发，“我也是。”
TBC
译者注：
*1：slugworth--咦，这是谁？应该是作者打错了，是slughorn吧。
*2：hallucinarium--幻觉魔药，能让受害者最害怕的事物出现在眼前，没办法施咒解除，只有解药有效。事件详见第一部第五章。